「這裡是辦公室嗎?」
我所工作的單位是台灣三所設置客家學院的大學之一,拜中央、地方、校內外教授與客家界眾多人士苦心奔走,學院專屬大樓終於落成啟用了。大樓落腳於竹北林姓單姓舊聚落,建築師結合了閩粵的土樓與圍龍,在聚落原初六座合院中,擺放了三樓半高的學院新大樓。
林氏族人已因高鐵特區都市計畫,領了拆遷補償費而離開,村落成了公園與大學,香火猶復鼎盛的伯公與殘破的三合院都保留了,而我們學院五百師生則成了聚落的新主人。新建大樓足供教學、研究與行政之用,學院今春開學即將順利運作;然而已修復的歷史建築問禮堂三合院自無閒置之理。因此,學院便讓國際客家研究中心進駐問禮堂,實際執行古蹟活化的任務。
學期結束,五百師生裝箱打包,準備越溪北上,我則帶著一群助理,率先遷入小問禮堂。裝修公司與搬家公司在週間將中心傢俱、設備、圖書資料及辦公用品等,一股腦兒塞進問禮堂;我便趁著週末,到新的辦公室繼續未完成的整理工作。
此地雖說是個客家聚落,但是不過幾步之外,就有一處泉州厝老地名,因此實際上是閩客交界與文化交流之所。而今外來人口隨著都市規模的擴大,紛紛遷入附近新建的大型電梯大樓社區中,替這城市多添幾分現代新意,而學院所保存的舊建築倒是成了緬懷過往的少數象徵物。因此,在這樣天氣晴朗的好假期,少不得踏青訪勝的市民們,天井便也不時傳來一大家子出遊至此的談笑聲。
我尋聲走到還空蕩蕩的正身客廳,一位陌生朋友好奇而客氣地詢問這房子的來歷。
「是的,這裡是國際客家研究中心的辦公室,我們很可能是國內第一個以辦公暨研究形式再利用三合院歷史建築的大學。現在這老房子重生了,雖然我們已播下了新種,但是未來將會遭逢許多問題,請來協助我們解決;以後許多有趣的事情也必定在此發生,請來與我們分享。」
問禮堂有知,所要求的將不只是像博物館裡的文物被緬懷而已,必定更希望至此與新的主人合體,再度向世人展示她樸素、務實而自信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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