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thor: 羅烈師
•2010年5月9日 星期日,晚上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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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音樂劇首部曲《四月望雨》風光地在國家戲劇院以四度感動為名,演出第26到29場;謝幕時,依舊博得滿堂淚眼盈眶觀眾的喝采。做為台灣故事的鄧雨賢(1906-1944)如此地令人痴醉;然而,做為客家故事的鄧雨賢,卻又不得不令人五味雜陳。


那是令人驚奇的1930年代,反抗的槍聲早已杳然,而殖民者的政治力宰制則尚未深入,電燈、電話、自來水在這城市已司空見慣,此時飛機通航,百貨公司開張,甚至還辦了始政四十年的博覽會。新式的娛樂事業像電影、留聲機與唱片等引進台灣,逐漸形成了新的都市流行文化。用鄧雨賢的歌名說,這是一個《跳舞時代》。


此時台灣的電影與廣播事業快速發展,新興的媒體已搭好了舞臺,正召喚著新興的舞者們。於是1932年《大稻埕行進曲》初試啼聲,《四季紅》、《月夜愁》、《望春風》與《雨夜花》經典幾乎探囊取物般,通通完成於這個年代。




這是一個鄉村客家書香世第的兒童,移民都市後,接受了完整的公學校與師範殖民教育,再赴殖民母國接受音樂教育,返臺後,成功地在新興音樂市場展翅高飛的生命故事。



 就閩客漢文化為主體,接受日本殖民者文化洗禮,又再吸收西方文化,從而共同締造了十分特殊的台灣味而言,鄧雨賢無疑是最典型的代表,也因此這真是最精彩不過的臺灣故事。




然而,難題在於,這一表現終究是以閩南語發聲,它由李臨秋與周添旺作詞,而且更別說還有那七十多年來大大小小的演唱者以及演唱的時空背景等,這一切造就了鄧雨賢的台灣故事,而這故事裡,其實並沒有客家味。




據說鄧雨賢於創作台語歌謠之餘,同時也試圖採集傳統民謠與戲曲,以作為創作題材與靈感來源。他記錄了七字背、六孔興調、客家調、山歌等等;有的還加上個人的詮釋,並編寫成鋼琴伴奏譜。遺憾的是,太平洋戰爭爆發,政治力箝制流行音樂,離開都市的鄧雨賢,竟然也隨跳舞時代的落幕,結束了那短暫的39年歲月。這些傳統民謠與戲曲,也就沒有機會運用於作品中。


 對於台灣文化象徵地位如此崇高的藝術家,他的客家背景居然難以言說,甚至所餘僅剩故鄉及埋骨所而已,豈不難堪?或許正因如此,當初《四月望雨》這齣音樂劇尋求客家主政單位支持時,竟然未獲青睞。




此刻聆賞劇中〈我的夢我的世界〉與〈感謝妳煮的每一餐飯〉,儘管頗聞對於劇中客家母性的過分歌頌略有微詞,但是仍欣見客語及其詞曲洗練地融合在整體表演中。如果鄧雨賢地下有靈,在這樣多元並進的新時代裡,自當再有創作吧?





(圖片來源:blog.roodo.com/flysky/archives/805858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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