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thor: 羅烈師
•2011年2月13日 星期日,上午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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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所處竹北六家民俗公園之問禮堂屋後,有座小小的朱羅伯公。

週日,我車停學院,準備溯頭前溪北岸東行,展開我的半程馬拉松初體驗。出發後,本想就把車鑰匙放進短褲口袋,隨身帶著,但是才跑沒幾步,便發現如果讓這小傢伙在我口袋搖晃兩小時,不是它昏,就是我暈。

正猶豫間,就經過了伯公。靈機一動:「何不請伯公代管一下?」當下就跟伯公行禮,也不管他答應了沒有,就把小傢伙放在祂腳前,逕自跑開了。

就這樣,神妙的事發生了!

馬拉松是一種自虐吧?明明很辛苦,卻還要編造一些神聖的理由,讓一切的努力顯得那麼順理成章。平常已慣於繞著操場跑,看著手表配速,除了體能,沒別的問題。今天在鄉間堤防邊的小路奔跑,儘管事前已在地圖上研究了路線及里程,但是叉路依舊令人猶豫;更要命的是,有一小段約2公里的路程,我甚至要跟砂石車為伍。

當我跑到5公里處,已比平常在操場上多花了六七分鐘。於是試著提高配速,想搶回失去的時間。當然,這等於是自找苦吃了。而且,隨後更證明我根本沒有本事搶回多少時間。

試著盯住遠山,讓自己忘掉足下的蹣跚,但這只使得前路更遠;經過油菜花田時,賞心悅目的金黃雖像浪漫的旅程,但也僅僅能夠欺騙窄窄的一畝。

離學院越來遠,折返點似乎不知還有多遠,我甚至懷疑在這樣的晨冬裡,自己真能順利地跑回學院?

就在此時,竟然發覺那個幫我看管鑰匙的朱羅伯公,遠遠地與我同在。祂當然沒有顯靈,沒有跟著我奔跑,然而那幾方青石構作的小祠形象卻清清楚楚地呈現在我腦後。那感覺就像放風箏吧,祂放線任我高飛,但是祂一收線,我不會迷失在回家的路上。

據說這伯公本是一介武者,代主人一死,最終成了伯公。對於奔跑的人而言,又彷彿多了幾分武者的瀟灑。於是折返點很快就到了,回程的下坡,加上伯公收線,雖然辛苦,但是很篤定地回家,跟伯公要回了鑰匙!

那時我才體悟,為什麼那些離鄉背景的拓墾者,要帶著廟裡的香火前往那遠方的荒埔。無論陌生的世界有多險惡,但是故鄉的神明,會讓世界變得可以控制。

圖片出處:http://archives.hakka.gov.tw/blog/18215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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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留言:

  1. 2011年2月15日 晚上9:04 , DerRicher 提到...

    老師,這朱羅伯公聽說本名叫做朱阿羅,林孫壇的僕人,好像是義民之役被他阻擋敵人攻擊而死

     
  2. 2011年2月15日 晚上10:43 , 羅烈師 提到...

    是啊,傳說如此,但細節頗為紛紜。又聽林保倉先生說,幾年前新埔朱家把朱羅伯公的香爐請回去了。